高中生的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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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终究要落入寻常生活。我们爱一个人,不是只求轰轰烈烈,总也渴望相依相伴直到白头。岁月漫长,小火慢煮的爱,才能够历久而弥新,下面这些是小编为大家推荐的几篇高中生的爱情故事。

高中生的爱情故事

高中生的爱情故事1:大个子女生和小个子男生

马老师宣布完互助小组的名单,就出了教室。洪靓看到向自己走过来的小个子男生,呆住了。

洪靓刚转到这所学校,她风风火火地找到教室,却在拐角处和一个小男生撞了个满怀。洪靓人高马大的,撞得那男生向后退了几步,跌坐在楼梯上。正好上课铃响了,洪靓头也不回地走了。那男生嘟囔:“真没礼貌。”洪靓回头冲他挥挥拳头:“小心我揍你,小男生。”

洪靓天生是个大块头,留着短发,还喜欢踢足球。听人说到了新学校要凶一些,以免被人欺负。没想到那个小男生是自己班的,更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和自己一个学习小组。完了,这回落人家手里了。

这个小男生叫苗海。苗海打开洪靓的课本,严肃地说:“以后不要在课本上贴这些贴画。”嘿!你管得了那么多吗?这些可都是足球明星的照片,看着就过瘾。洪靓在心里嘀咕了一通,却没说出口。

苗海还真是个合格的小老师,洪靓的成绩进步很快。补习之余,苗海也会和洪靓聊聊足球。他和洪靓一样爱足球,最喜欢菲戈。但不同的是,因为他个子小,所以从没上过场。

苗海和洪靓在补课结束后,每天偷偷地练上足球了。这时,学生洪靓成了教练,小老师苗海成了学员。洪靓原来可是女子足球队的,她发现苗海虽然个子小,却是踢球的料呢。

半个学期后,学校组织各班举行足球赛。第一轮比赛,苗海班在年级组中胜出了。半决赛是在一周后,谁也没有想到,在比赛前,班里的一个队员病倒了。洪靓大力推荐苗海:“让他上。我保证他能踢好。”

苗海的心里打鼓了,他小声对洪靓说:“我,我还真有点怕,对方队员都比我高那么多……”洪靓指着苗海说:“你这个胆小鬼,以后别跟我一起玩了。”

比赛的哨声响了,苗海硬着头皮上了。几分钟后,他已经进入状态。同学们的热情被点燃了,喊声如雷。球场的战况更是难解难分。

不好,球飞来时,苗海冲了上去,可不知谁把他的眼镜撞飞了,场上一下子安静下来。只见洪靓看到球正向苗海飞来,大喊一声:“苗海,左30度!”

紧接着,苗海抬起右脚,足球腾空而起,划了一道弧线,进了对方的球门,对方的守门员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球飞进球门,拦也拦不住。就在这时,哨声响起了,苗海踢进去的球就是本场的唯一一球——这场比赛赢了!

苗海在欢呼声中捡起眼镜,学着自己的偶像菲戈绕着球场跑了一圈。班上的同学簇拥着苗海,苗海默契地和洪靓击掌庆祝。

从那以后,每天放学,苗海都和洪靓一起去练球,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只见洪靓大步在前,回头对小个子男生大吼:“苗海,你能不能快点?”

高中生的爱情故事2:总有一个秘密与猫有关

1.夏小之又迟到了

宁元七坐在座位上,有点焦虑与不安地看着讲台上被班主任骂得狗血淋头的夏小之。

夏小之又迟到了,这一个星期班级的百分制都被她一个人拖了后腿,分数估计已经低到再无人能及的地步了。

班主任脸都气成了铁锈红色,将她痛骂了一顿之后,食指笔直地指着门外,咆哮道:“夏小之你这节语文课不用上了!给我去教室外面站着!”

可能是因为感受到了他火热的目光,夏小之侧过脸瞥了他一眼,这眼神在宁元七看来如同千年冰寒,他甚至来不及传达自己的关心,她便面无表情地背着她的大黄色书包,笔直地走出教室。

班主任在黑板前挥汗如雨地解读文言文,这篇课文宁元七昨晚做了充足的课前准备,他本想在课堂上一展他语文课代表的风采。可不知为何,他光是一想到夏小之刚刚那一瞥,就感觉千万束冷光直射得从头冷到脚,根本无心上课。

宁元七看了一眼磨砂窗外那个模模糊糊的身影,心想还是觉得不妥,便举手报告:“老师,我想去一下厕所。”

班主任手一挥他便立马起身往教室外跑。

教室外的夏小之正站在走廊上连连打着瞌睡,可突然这惬意就被一个人打破了,而发现这人就是宁元七的时候,这感觉就更是厌恶了。夏小之才不理他,把头转回去继续打瞌睡。

宁元七看着她一副分明就是无视他的样子,心里不好受极了,可他还是忍住了这口气,上前一步柔声唤道:“夏小之……”

见她依旧用她的侧脸面对着自己,宁元七既难过又无奈,继续说:“夏小之,你不要再迟到了,而且你每节语文课不是迟到就是上课睡觉,老师气得要命,夏小之你……”

他的循循善诱还没结束就被夏小之冷冷的声音打断,不过她就说了两个字:“娘炮。”

2.迟到大王的原因

其实夏小之以前不这样的。

她跟宁元七是邻居,那个时候两个人天天一起上下学,从来不会迟到。而且那个时候夏小之算是个上进青年,上课前认真预习,上课时认真做笔记,下课后认真复习。与宁元七二人可谓是来老师办公室问问题的常客。

这样好的一个女生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模样呢?不仅成了迟到大王,而且每逢语文课,要么就是大家都上课了她才从慢腾腾地从小卖部抱着零食回来,要么就是上课跟前后左右的同学聊得水深火热,要么就是上课时她趴在课桌上倒头就睡,要么就是课堂练习和课后作业一片空白地上交。

是的没错!夏小之的恶劣尤其针对语文课,因为宁元七是语文课代表。

她这样做是为了吸引宁元七的注意?屁,才不是,宁元七比谁都清楚地知道她是因为太讨厌他!

3.两只小鸡和一只鹦鹉

夏小之的奶奶从乡下给她带来了两只小鸡,一只的毛色是金黄色的,另一只的毛色相比之下稍微浅了一些。

她家住一楼,享有一个很大的庭院,刚好可以让她安放这两只小鸡,能让它们一天一天地茁壮成长。

懒洋洋的阳光洒在它们身上,乍一看还以为是两团会自己滚动的暖洋洋的球。俩家伙你一前我一后地奔跑着追赶着,玩累了便一摇一摆慢悠悠地走回夏小之亲手为它们搭建的小窝里。

夏小之极度爱惜这俩家伙,经过她千万次的谨慎考虑后,终于为它们取了爱称,黄一点的那只叫黄球,毛多一点的那只叫毛球。每天夏小之都会让妈妈去菜市场挑一些剩菜叶回来作为它们的三餐,它们很聪明,每次夏小之只要揪着菜叶对着外面高喊一句“黄球毛球”,不管跑了多远两只小鸡都会立马赶集似的跑回来,一蹦一跳地瞅着她手里的菜叶。

时间久了,就连她老爸养的鹦鹉也学会了这一招,有事没事就喊上一句“黄球毛球”,两只小鸡一天里便会不下十次地奔赴两地,累得它们够呛的。

夏小之怒瞪着这只鹦鹉,凶巴巴地警告它:“老爸的臭鹦鹉,你再吵我就揪了你的毛。”

4.被人遗弃的猫咪

有一天,宁元七与夏小之放学后一起回家。那天头顶的天空像一块被戳了好多漏洞的黑布,在这连绵不断的雨声中,宁元七捕捉到了一丝轻微的呜鸣。

走近一看才发现在杂草丛中有一只被人遗弃的猫咪。

它的绒毛被雨水淋得湿透了,一根根笔直地贴在身上,这样子真是丑死了。可宁元七弯下腰将它轻轻地抱起,用手温柔地抚摸它的脑袋。

他转过身对远处站着等他的夏小之喊道:“夏小之,你快看,这里有一只被人遗弃的猫。”

夏小之撑着伞一步一步慢悠悠地走过来,瞥了一眼他怀里的猫咪,好心好意地说:“它把你的衣服都弄湿弄脏啦。”

宁元七有点不满道:“你不觉得它很可怜吗?”

“完全不。”她果断地否决,见这只猫咪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夏小之狠狠地瞪回去,语气里带着些恨意,“我最讨厌猫了,它们简直是我的噩梦。”

夏小之之所以会这样说,是因为她小时候住在奶奶家时,邻居有一只凶残的老猫总是对着她家的鸡笼虎视眈眈。奶奶白天总是提防着这只老猫,将家里的鸡严严实实地锁在笼子里。可是哪料某天鸡笼没有锁好,夏小之半夜起床上厕所时听见了“喵呜喵呜”的声音,她推开门一看便看见了她此生都无法忘记的一幕——这只老猫正在吃她奶奶家的鸡!

这对年幼的夏小之来说是个无法抹去的阴影,它常常伴着那鲜红色的血出现在她年少时的梦境里,让她在无数个夜晚都被这个血腥的噩梦惊醒。

可是宁元七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他只是觉得女孩子不是都应该特别喜欢小猫小狗吗?尤其是长得像夏小之这样的娇小可爱的女生,不是应该有满腹的对流浪猫的同情心吗?她看到雨水下的猫咪不是应该触景生情,潸然泪下吗?

可夏小之这是什么眼神!分明一副这只猫与她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宁元七警惕地抱紧了怀里瑟瑟发抖的小猫咪,心里在想,夏小之也太没同情心、太冷血了吧!

5.黄球黄球,你怎么了?

宁元七从来没有这样为自己的猜测愧疚忏悔过。经过那天以后他一直把夏小之定义为一个冷血的女生,直到他来她家找她探讨一道物理题的这天……

两人本在课桌前认真地交互着想法,突然便听见庭院里传来了“啾啾啾”的鸡叫声。夏小之皱了皱眉头,可却声音格外柔和地埋怨:“肯定是黄球那家伙又跟毛球抢吃了。”

这是宁元七第一次看见这样柔情一面的夏小之,他的心脏开始扑扑地急速跳动起来,他不安地问:“……你家养了鸡?”

“是啊,它们超级可爱的!”夏小之丝毫没注意到宁元七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她只顾着自己不停地给他讲小鸡们那些可爱的小事。说了一半,她突然站起身拉住他的手臂,神色兴奋地说,“我还是带你去看看它们吧,走!”

“等下……夏、夏小之……我们还是先写题目吧……”宁元七的脸唰地黑下来,可他来不及拒绝便已经被夏小之拉着到了庭院。

果然……庭院里一片狼藉的惨象……

夏小之惊叫了一声松开宁元七就四处寻找着叫唤着“黄球毛球”,终于,她在鸡窝不远处的草地上发现了奄奄一息的黄球。

“黄球黄球,你怎么了?”

夏小之喊着,慢慢地蹲下身轻轻地将黄球捧在手中。平日里总是活跃淘气的黄球此时此刻正了无生息地躺在她的双手手掌上,它乌黑黑的圆眼紧紧地闭着,不论夏小之怎么喊着它,它都不愿再睁开眼看看她。

“黄球黄球……小之给你吃菜叶,给你吃好多好多的菜叶,黄球你快醒醒好不好?”

夏小之的眼泪唰地从眼睛里流出来,一滴一滴都落在黄球的金黄色的绒毛上。阳光洒下来,在它身上的泪珠上折射出一道漂亮的虹彩,这道虹彩真是美得动人……可是,再动人也无法唤醒她的黄球。

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的宁元七也在夏小之身旁蹲下,看着抱着一只小鸡尸体哭得死去活来的夏小之,他的心也在剧烈地疼痛着。

对不起啊夏小之,我上次竟然觉得你是个冷血的女生。

对不起啊夏小之,我羞愧得都不知道如何安慰你。

对不起啊夏小之,我之前把我上次捡到的流浪猫放到你家的庭院玩,可现在它不见了。

而夏小之老爸的鹦鹉,嘴里正在“喵啊喵啊”叫着。

6.无故献殷勤

“夏小之你早饭吃过了吗?需要我给你带KFC的营养早餐吗?”

“夏小之,中午我去食堂给你占位子哦。”

“今天的作业也太多了吧!夏小之,你把你最讨厌的几门功课拿出来,我来帮你写吧!”

夏小之困惑地看着像只哈巴狗一样在她眼前晃悠的宁元七,她觉得真奇怪,他是干什么呢?无缘无故地处处为她着想、处处帮助她、处处对她好。

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夏小之……”当宁元七在今天第N次叫她的时候,夏小之终于忍无可忍、无法再忍。

“哎呀!干吗!你到底要干吗!”她凶狠地看着他,“干吗突然对我这么好!”

可宁元七只是眨着他的眼睛,一副无辜的模样:“没有啊……我有对你很好吗?”

夏小之仔仔细细地盯着宁元七的脸看,想要找出一丝一点的端倪,可都把他看脸红了她依然没得出个究竟。

“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夏小之结论道,尔后她又想了想,可能是因为黄球死了,宁元七是同情她可怜她,所以才做这些事来慰藉她吧?

想到她心爱的黄球,夏小之的眼眶又不由得泛红了。

7.凶手是谁?

黄球死后,毛球便成了形影单只。

它不能再像从前一样在庭院里与伙伴快乐地玩耍着,听到鹦鹉喊着“黄球毛球”时它也不再飞快地来回赶集。即便如今夏小之把所有的菜叶都只给它吃,它也一点都不活跃,它总是慢悠悠地行走着,“啾啾啾”的声音一声比一声缓慢迟钝,从前那个淘气的毛球好像也随着黄球,一起去了。

夏小之怕毛球见不到自己会更加孤单,便每天中午都回家吃饭,以及下午一放学像装上了马达似的疾奔回家。

她爱坐在庭院的木椅上,看着在一旁乖乖啄着绿草的毛球,然后任自己的思绪飞扬。

毛球,你现在是不是也很孤单,晚上睡觉时夜风穿过小窝都只能独自取暖了吧?

毛球,你是不是知道黄球遇害那天的情景呢?你是不是也在一旁看到了那残忍的画面,像我小时候的噩梦一样,它也夜夜缠绕着你的梦境吧?

毛球,你是不是很想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想把凶手告诉我,只可惜你不会讲话。

毛球,你是不是也很想念黄球?我也很想它。

当夏小之的眼泪又要落下时,鹦鹉又叫了起来,它叫着:“喵啊喵啊。”

她硬是把眼泪逼回了眼底,转过头看着鹦鹉,烦躁地问:“臭鹦鹉,你吵死了,你不会想跟我说杀死黄球的是只猫吧?”

凶手怎么可能会是猫?这附近根本就没有邻居养猫。

8.毛球和臭鹦鹉不见了

本以为可以过着这样平和的日子也不错了,至少如今她还有只毛球。

可是每逢春季便会有个可怕的死神降临人间,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地潜入每一片土地,第一批接受死亡考验的就是无辜的家禽。

当新闻里最新报道:“本地区又有一新病例,请广大民众谨慎防范,远离家禽。”夏小之听后一整天右眼皮都在持续不断地跳动着。

她对宁元七说:“怎么办?我感觉好不安。”

宁元七皱紧了眉头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夏小之,别担心,黄球一定会保护毛球的。”

他这种毫无依据的说法,不知道为何,夏小之听后却莫名地安心了许多。

可不好的事还是发生了,那天放学回家,她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毛球,就连老爸的鹦鹉也凭空消失了,它们的窝、笼子或者一星半点跟它们有关的东西全都不见了。

夏小之要疯掉了,她立马跑过去问妈妈:“毛球和臭鹦鹉呢?”

妈妈面带抱歉地看着她,语气诚恳真挚:“对不起,小之,你的小鸡最近不仅食欲不好而且精神不好,非常时期我不得不行此下策。”

夏小之分明地感觉到心里的最后一根弦都断了,发出清脆的一声巨响,她咧开嘴哭着说:“妈妈,我们家的鸡和鸟怎么可能会伤害我们?你把它们还给我啊……”

她以前流过的眼泪,全部加起来,估计也没有她这个月流过的多吧。

9.沉默的夏小之

夏小之完完全全变了。

自从她唯一的一只小鸡和鹦鹉都被送走后,她完完全全失去了原来的生机。从前那个爱笑的、爱说话的夏小之变成了如今这个沉默的、总是流露着悲伤的夏小之。

宁元七把这样的夏小之看在眼里,不知为何,他看到她郁郁寡欢的样子,连他都不由得难过起来。他换着各种戏法想要逗她笑一笑,可什么办法也没有用。

这成了一个天天困扰着宁元七的大问题,他满脑子天天塞着这个问题,真是要爆了。

终于,在一个天气晴朗、阳光普照的周末,他想到了一个好点子,便立马跑到夏小之家里,拉着她硬要带她去动物园玩。

“动物园有什么好玩的……”并肩坐在大巴上,夏小之无趣地问道。

宁元七一脸自信地回答她:“我知道你最近一定很难过,所以我带你去动物园看鸟禽类表演。”

“你哪来的点子?”夏小之惊讶地看着他,显然是觉得他这次的点子真是妙极了,之前他想要逗她开心,不是给她讲个无聊到爆的冷笑话,就是借她看《爆笑校园》,她没有半点儿开心起来宁元七反倒自己笑得半死,怂爆了。

“我昨天翻电脑,看到小时候我爸陪我去动物园时他拍的鸟禽表演的视频,”见夏小之的眼中有了好奇,宁元七感觉心里几天的阴霾也渐渐散开了,继续说,“那些鸟儿太聪明了,只要你举起钱,它们就立马手疾眼快地从舞台中央飞到你的肩膀上叼住你给它的小费就跑。”

“嘻嘻,那你当时有给它小费吗?”夏小之弯起眉眼笑着问。

宁元七看得有点眼神恍惚,可他很快便不好意思地回答她:“嗯——我偷偷地从我爸的皮夹里拿了张红的就在空中乱甩,回家后我被爸揍了一顿,他发誓再也不带我去动物园玩了……”

“哈哈。”宁元七有很久没有听到夏小之这样爽朗的笑声了,明明是用自己的糗事来换她的开心嘛,可他一点儿也不害臊反而也很开心呢。

不过好点子归好点子,宁元七毕竟不够细心,竟然马虎到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一—禽流感的非常时期,哪个动物园还会有鸟禽类的表演开放啊?!

10.温暖的源泉

没有看到那一天的期待已久的鸟禽表演,夏小之虽然失望遗憾,可她终于又渐渐地变得开朗起来。并不是因为她已经从那悲伤阴影里走出来了,而是她感受到了一股从前从没感受过的温暖。

这股温暖的源泉便是宁元七。

夏小之以前总是在想,被一个异性关心、爱护、喜欢着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是幸福多一点儿,还是甜蜜多一点儿?而现在她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幸福和甜蜜只是其次,被宁元七这样无微不至地对待着,她只感觉冬日里暖暖的阳光都将她紧紧地包围着。

夏小之也开始不知不觉地偷偷看着宁元七,有时不小心与他撞了个四目相对她便急忙把眼睛挪开。既叫人害羞又叫人乐此不疲,这种感觉太奇妙了。

她知道他一直在为上次动物园一事对她抱有愧疚,却怎么也没有料到他会为此事做出弥补。

当夏小之推开家门看到门外穿着一身黄色小鸡套装的宁元七,她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炎炎夏日,宁元七却穿着宽大的小鸡套装,头上戴着印着大眼睛和立体的红色尖嘴的帽子。就这样出其不意地以一只鸡的形象出现在夏小之面前。

“上次没让你看到鸟禽表演,我只好委屈我自己变身为一只鸡给你取取乐了……”见她一直盯着自己,宁元七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夏小之眼里蓄满了感动的泪水,她连忙拉着宁元七进了空调房里,看着他在她面前跳着滑稽的舞蹈,学着鸡叫,她笑得前俯后仰,许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她左胸口的心脏扑通扑通一下一下跳得厉害。

玩闹了一会儿后宁元七脱下头上的帽子,坐在沙发上喝夏小之递给他的冰镇果汁。

夏小之眉眼微笑着望着他,犹豫了好久,鼓足了好大的勇气才问道:“宁元七,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这次宁元七的回答不像以前那样了,他一边喝着果汁一边如实告诉她:“那是因为……”

11.他喜欢她呀

“娘炮。”

夏小之冷不丁地说完这两个字以后,下课铃声刚好响起。

同学们哄得从教室里拥动出来,有的人急着上厕所,有的人急着去小卖部买早餐,走廊上一下子便变得拥挤起来,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宁元七的脸色有多么的难堪。

夏小之见自己不用罚站了,便与宁元七擦肩而过回了教室。

这样的冷眉相对已经不止一次了,宁元七也不止一次为自己当天告诉夏小之事情这一行为而后悔不已。

那天他告诉她,这是他对她的补偿,因为他收养了那只猫那天去她家时他便将它放到了庭院中,却没有想到她家竟然养了鸡,更没有想到他的猫在咬伤了她的鸡以后便消失了至今都未出现。

他原本以为她可以感受到他这么久以来的愧怍因而原谅他,却没料到当即夏小之的脸色沉得赛比黑洞,她的笑容僵在了嘴边,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然后她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把他连推带踢地赶了出去。最后,就是现在这情况了。

其实在她不理他的这段时间里宁元七很想找她心平气和地谈谈,因为他发现那天他的话只说了一半,最重要的部分他忘记告诉她了。那就是,他一开始只是想着补偿她,可后来一段日子里他的补偿中又带了点其他的个人情感因素。他本来只是想要为他的猫做些弥补好让自己心安,可后来他是真真切切地想让夏小之开心、快乐起来。

他喜欢她呀。

这最重要的一句话,他怎么就该死地没有告诉她呢!他实在太笨了,难怪夏小之不可能喜欢上他,难怪夏小之无法原谅他!害得他们如今只能做一对仇人!

12.晕倒的宁元七

夏小之依旧天天迟到,再也不是那个积极向上的夏小之了。

午休的时候她收到了宁元七的短信,他说:“你愿意听我的道歉和我没说完的话吗?放学后我在大榕树下等你。”

到了放学铃声响起后,宁元七收拾完书包在下楼时回头看了夏小之一眼。

夏小之慢悠悠地收拾着书包,她自然没有去赴约,而是站在教室的窗口看向大榕树下的身影。

她不想见到宁元七,也不想跟他说话,她讨厌他,当她知道他对她好是因为补偿时,她感觉自己那个粉色甜蜜的梦,忽然就暗沉破碎了。

为什么杀死黄球的凶手偏偏要是宁元七的猫呢?她最痛恨的凶手为什么跟她最喜欢的男生息息相关呢?

她不想见他,一看到他她就会想到自己那可笑的想象和惨死的黄球。

夏小之伫立在窗前面无表情地看着楼下阳光暴晒中的宁元七,直到她看到宁元七笔直地晕倒在地时,夏小之惊得跳起来也不顾因站得太久而麻木的双腿,连忙拔腿就往楼下跑。

13.两个小夏小之打起了架

这是宁元七住院的第三天,夏小之来医院看望他时他还在睡觉。

宁元七的妈妈告诉她,前段日子禽流感兴起不久的时候,宁元七突然对鸟禽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天天网上浏览相关资料不说还特意跑去花鸟市场探个究竟。还老远地去找有养鸡的亲戚,并一而再再而三地恳请他们等母鸡孵出一只小鸡时务必留着等他来拿。

“真是个笨小子,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不好好学习反而把心思花在这些鸡身上。”宁元七的妈妈一边说,一边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叹声道,“上次在学校晕倒了真是吓坏了我,医生说这段日子以来他一直发着低烧,跟他这奇怪的兴趣必定是有点联系的吧。”

夏小之在一旁听着,她的脸都要因为羞愧而红得烧起来了。

“我下楼买些水果,你在这儿坐一坐,他醒了看见同学来了肯定会很开心的。”宁元七的妈妈招呼着夏小之坐下后便拿了钱包离开了病房,一下子整个病房里便只剩下夏小之和宁元七两人了。

夏小之坐在病床边,看着穿着病号服睡得安详的宁元七。她心里现在真的是乱透了,杂七杂八的各种心情都有。她真没想到宁元七为了补偿她,在背地里还做了这么多事。在她不理会他的这段时间里,他也不辞辛苦地热脸贴着冷屁股,比起她,他真是太宽宏大量太无私了。

可是的的确确是他的猫咪害死了她的黄球啊!要不是他收养了那只凶残的猫咪甚至把它带到她家,她的黄球也不会无辜受害惨死了!可是……可是他的确为此做了很多忏悔弥补啊,他真的让她在这段失去的过程中又得到了很多,比如获得了温暖,快乐,还有一种奇妙的情感,凭着这些应该足以她原谅他的!但是……

啊,到底要不要原谅他!真是烦死了!

夏小之心里的两个小夏小之打起了架,她纠结万分,在“原谅”与“不原谅”之间徘徊了千万遍。

像是终于拿捏了决定,夏小之的视线忽地落在宁元七熟睡的脸上。她抬起手,动作又轻又缓地,像蜻蜓点水似的,点了点他紧闭的嘴唇,软软的触感,让她心有余悸。

快点好起来吧,责任感超强的笨小子。

等你好起来,我们就和好如初,我不会怪你的猫杀害了我的黄球,不会怪你害得我的毛球因为孤独而郁郁寡欢,也不会怪你让我自作多情地做了个春心大梦。

因为我们的青春这么短,实在不值得用那么多的时间去憎恨一个人,倒不如反敌为友,原谅过往的过错纠纷,反而更快乐。

宁元七的睫毛动了动像是快醒了,吓得夏小之连忙收了手,佯装着抬起头看窗外的天空。

那么晴朗,让她不由得想问问遥在天国的黄球:亲爱的黄球,你一定也会原谅宁元七的吧?嗯?

14.真相

其实,夏小之和宁元七谁都冤枉了那只小猫咪。

那天宁元七将它放到庭院后前脚刚迈进夏小之的家,物业的管理员后脚便来了。因为他得知有住户在小区的庭院里私自养鸡,他是来捉鸡的。

可两只调皮的小鸡东躲西藏得叫人晕头转向,他一个不小心便踹出了一脚,弱不禁风的黄球便被命中了。

他见自己踹死住户的鸡立马打退堂鼓要离开时却看见了墙角这只可爱的猫咪,刚好,他的女儿最近想要买一只猫做宠物呢。于是大手一揽,他带走了猫咪,却留下了一场误会。

动物是这个世界上最单纯最善良的群类,好比故事里两只可爱的小鸡、一只烦人的鹦鹉和一只可怜的猫咪。

高中生的爱情故事3:注意!男闺密有风险

苏晨来班里找我的时候,我正在和林树抢夺最后一片可比克。我在林树鄙视的目光下果断地弃城投降,屁颠屁颠地朝苏晨跑去。

自从上学期文理分班之后,苏晨就没有主动来找过我,他此刻的出现让我十分感动,为了表达这种感动,我把沾满薯片渣的手往苏晨脸上抹:“你终于来看我了。”

苏晨抽搐着嘴角把我的手从他脸上挪开:“顾晓染,我丝毫不怀疑你这吃货会在学期结束的时候突破110斤。”

这个问题的确十分严峻,但我不愿意和苏晨继续讨论我的体重,于是我把注意力转移到他提着的袋子上,并提出我的疑问:“这是什么?”

苏晨的脸色有些不自然:“裙子。”

我两眼放光:“送我的?”

苏晨咧开嘴笑:“地球人都知道裙子是不适合你的。顾晓染,许艳快生日了。”

我摸了摸酸溜溜的鼻子,不屑地转过头去,小声嘟囔:“地球人也都知道许艳是不适合你的。”

但苏晨没有听见,他将裙子往我怀里塞:“顾晓染,帮我在裙摆缝上三个字。”苏晨腼腆地低下头,“你懂的。”

我觉得我刚吃下去的可比克在我胃里翻腾,我努力克制住自己痛殴他一顿的冲动,拍着苏晨的肩膀连声答应:“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苏晨脚步不稳一个踉跄:“顾晓染,你最近练了铁砂掌吗?”

为了你保护柔弱的你,其实我去学了空手道,可是我没有说出来。

在苏晨揉着肩膀飞奔而去的时候,我被林树热烈且充满鄙夷的目光迎进教室。

我的座位在窗口,我开始托着腮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我想我这个姿势一定十分忧伤,以至于林树竟抛下他最爱的几何课,拿着笔戳我的背:“顾晓染,苏晨找你干吗?”

有时我很怀疑林树骨子里其实是个女人,因为他的身体里深藏着八卦的精魂。我回过头,努力地在眼眶里凝聚出一滴眼泪:“他这个负心人,要我帮他跟许艳告白。”

林树沉默了,过了五分钟之后,他从后面递给我一本巴掌大的笔记本,漂亮的封面上写着丑不拉几的几个大字——论备胎的个人素质与修养。

我默默地翻看,里面无非是林树各种追妹子失败的惨痛经历,这真是一本心灵鸡汤,我觉得我的心情顿时好多了。

我咬牙切齿地回过头:“林树,其实苏晨的智商是负数的吧?”

林树瞪大了他原本眯成一条缝的丹凤眼:“你说每次都考年级第一的人智商是负数,那你该负无限了吧?”

我还没来得及反驳,数学老师的目光便落在了我的身上,于是我很荣幸地被邀请到黑板上做题。

黑板上画着一个漂亮的三角形,这是一道几何三角题目,一个角是苏晨,一个角是许艳,最后一个角是我,这绝对是天大的难题,我坦白地告诉老师,我做不出来。

于是老师从容地让我到教室后面面壁思过,我懊恼地经过林树身旁,他幸灾乐祸地指着脑袋朝我叹了口气。

我默默地去面了那块壁,我没来得及跟林树陈列苏晨智商为负的理由。

我认识苏晨三年,我为他冒雨送过伞,织过围巾,打死过蟑螂,可是他竟然从来不知道我喜欢他,眼下竟然还要我帮他向我的情敌告白,我想,在爱情方面,苏晨真的是一个智障。

我拿着苏晨准备送许艳的裙子在身上比了比,似乎是我的尺寸,于是我把整个人都套进去。镜子里立刻出现我长裙飘飘的影子,我扯了扯那一头极不协调的短发。苏晨说得对,地球人都知道裙子是不适合我的。

刚喜欢上苏晨的时候,我处心积虑地打听他梦中情人的标准,并狗腿地奉上他最爱的可乐。

那时候他正疯狂地迷恋着花木兰:“我可不喜欢林黛玉,做我的女朋友起码得有十分之一像花木兰吧。”

只怪我那时头发长见识短,压根没意识那只是他随口地敷衍。于是我在一个风雨飘摇的周末,毅然决然地剪短了我的长头发,并一哭二闹三上吊地让父亲大人替我报了空手道初级班,从此向一个男子汉的方向愉快地发展着。

我始终坚决地认为,我总有一天能和苏晨并肩。但生活是十分残酷无情的,生活的残酷体现在,我剪短头发的半年后,苏晨在一个寒风凛冽的冬日早晨,羞答答地告知我他迎来了自己的春天。

我怀着悲愤的心情去偷窥了苏晨的春天,那是一个叫许艳的女孩,我左看右看,她完全就是一个翻版的林黛玉。这个认知瞬间让我悲痛欲绝,我觉得我受到了欺骗,我决定去找苏晨算账。

但我的男子汉形象已经深入苏晨的心,他和我勾肩搭背地说着NBA,并喋喋不休地跟我大谈他的恋爱经,我觉得我下一刻就要睡去,终于他问:“喂,顾晓染,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我跟打了鸡血似的瞬间精神了,我虎视眈眈地盯着苏晨:“你知道了些什么?”

其实我心里是希望他知道了全部,这样我就不用纠结如何打倒林黛玉让花木兰翻身做主。

苏晨笑得贼兮兮的:“是不是我们班里的体育委员林树?我早上还看见你和他拉拉扯扯的。”

林树也是学空手道的,我跟苏晨解释那是在打架,绝不是拉拉扯扯,然后我温柔地望向他的眼睛。我妈说过,我的眼睛会说话。我的眼睛在说,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事实证明我妈欺骗了我。苏晨用力地拍了拍我搭肩膀:“得了兄弟,喜欢一个人没有什么可害臊的。我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

我哀伤地拿额头去撞可乐瓶子,咬牙切齿地回答:“苏晨,你的确,知道得太多了!”

于是我终于错过了跟苏晨告白的最佳机会,从而由一个有潜质的暗恋者堕落为被苏晨忽略了性别的“兄弟”。

但令我感到庆幸的是,苏晨也始终停留在暗恋阶段,除了文理分班时巴巴地跟随他的林黛玉选择了文科,再也没有其他的进一步表现。而我在日咒苏晨三百声的状态下,被林树成功地忽悠去了理科班,从此过上和数学勾心斗角的日子。

往事不堪回首,我从抽屉里拿出针线和剪刀,决定在裙子上面缝上一首《太委屈》。

对于一个连十字绣都没绣成功的人来说,做针线活实在是高难度的工作,我血迹斑斑的十根手指头充分地证明了这一点。

我举着包满了创可贴的手去找苏晨,为了安抚我暴躁不安的情绪,苏晨爽快地答应了请我吃烤串。

我在烤串摊前戳戳点点,要了一堆肉串,苏晨在一边皱了皱眉头,自以为不动声色地捂了捂口袋里的钱包。

苏晨目光如炬地盯着我手上的烤鸡翅:“我想你一定会变得很丰满。”

我忽略了他的挑衅,我放下手里的鸡翅膀,开始对着他循循善诱:“苏晨,我们下学期就升高三了,这个时候谈恋爱实在不适合,我觉得,你还是保持暗恋吧。等我们毕业了再让许艳知道你的心意。”

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严肃认真,苏晨喝着可乐,被我的话呛得连连咳嗽:“顾晓染你是训导主任上身了吗?”

我皱起了眉头:“影响学校的升学率是可耻的行为……”我的话没能说完,因为苏晨往我嘴里塞了一大块沾满辣酱的烤豆腐。

苏晨瞪着我笑,两只眼睛闪闪发亮:“好好一孩子怎么突然智商下降了?”

我告诉他,遇上你,我的智商便跌破了零。可是我忘记我还咬着一块豆腐,我只能发出模糊的音节。

苏晨侧了侧头:“我不想再等了,我要跟她告白。”

这家烤串的辣酱实在太辣,辣得我眼眶都发热。手机的铃声适时地响起,是林树发短信来询问事情的进展。

林树作为我爱情方面的狗头军师,强烈建议我必须阻挡苏晨的告白,这样等到毕业后他们两人各分东西,我就可以乘虚而入,一统江湖。

只可惜我出师未捷,一开始就败得一塌糊涂。我的骄傲不容许我在烤串摊上号啕大哭,于是我拍着胸口答应苏晨,就算我把十根脚趾头给刺破了,我也会把裙子上的字给绣好的!

苏晨感动得热泪盈眶,他说顾晓染你不愧是我苏晨这一辈子认定了的兄弟!

我也热泪盈眶,他提到了一辈子,却是以这种激情四射的方式,我觉得我做人真是失败。

这晚我在深深地自我鄙视中沉沉睡去,彻底把林树的短信忘在脑后,以至于第二天我便被怒气冲冲的林树一顿怒骂,并且剥夺了我分享他零食的权利。

我垂着脑袋十分哀愁,林树盯着我千疮百孔的手指怒吼:“昨天被容嬷嬷拖小黑屋里了吗?紫薇!你的尔康呢?”

我泫然欲泣地趴在桌子上:“尔康抛弃了我,他去找了永琪!”

林树表情沉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表示了同情:“顾晓染,你上辈子一定欠了苏晨很多钱。”

放学后我被林树拉去逛街,林树是一个宅男,他放学后应该在家里打DOTA,逛街这种事情实在不适合他,这让我觉得很惶恐。更让我觉得无所适从的是,他竟拉着我逛女装店。

他挑了一条白色雪纺吊带裙,命令我:“去,给我换上!”

导购员在一边怂恿我:“小妹妹穿起来一定很好看,我帮你把外套脱了。”

我防备着捂住胸口:“你要干吗?本姑娘卖艺不卖身!”

结果脑袋结结实实地挨了林树一巴掌:“少废话,今晚我约了苏晨去唱K,你去还是不去?”

我想林树真是不懂怜香惜玉,但一想到能见到苏晨我就精神亢奋,我麻溜地换上了裙子,一边思考林树什么时候和苏晨熟到可以约会的地步了。

穿衣镜前,我那无风自凌乱的短发简直让人不忍直视。林树愤世嫉俗地戳着我的头发:“顾晓染,你在哪做的发型,怎么跟鸟窝似的!”

我不忍心告诉林树我压根没做什么发型,我只是早上起床忘记梳头发。

林树买单时肉痛的表情让我觉得心情愉快,但愉快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林树说:“你欠我的债又多了一笔,学期结束的时候还还不上你就准备钱债肉偿吧!”

我愤怒地扯着身上的裙子,觉得这个世界真是人心险恶。

有着险恶人心的林树带着我去吃了麦当劳隔壁的麦当当,他说我穿着这么高贵冷艳的裙子,他实在舍不得让我陪着他蹲在路边吃五块钱一碗的阳春面。

我在人烟稀少的麦当当坐定,林树从书包里掏出一顶假发:“顾晓染,连苏晨都决定要跟许艳告白了,你起码也要让他知道你的感受吧。”

他越过桌子把长长的假发在我头上戴好:“你也想知道苏晨的反应对吧?”

我摸了摸脑袋,其实我此时此刻比较想知道林树究竟是怎么弄来这顶假发,但我看着林树递过来那个镜子里的女孩子突然就哽住了喉,我指着镜子哽咽地看着林树:“多么水灵灵的一妹子啊!”

林树配合地点点头:“发型真的很重要。韩国欧巴们都是靠着发型红起来的。”

我们怀着激动的心情吃完了麦当当,林树一路算着我究竟有多债台高筑,在到达KTV大门的时候,他突然扳过我的肩膀,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的眼睛:“顾晓染你要记住,你现在是一个女人了!”

我没能克制住自己,掐着林树的脖子跳着脚大吼:“我什么时候不是女人了?你说!你说啊!”

林树淡定地护住自己的脖子:“你该进去了,苏晨应该到了。”

我愣住:“你不一起去吗?”

林树深情款款地唱着:“只能陪你到这里,毕竟有些事不可以……顾晓染,你好自为之吧。”

我的手抖了抖,急忙拉住甩手欲走的林树:“别走!臣妾做不到啊!”

林树顿住脚步,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我:“你怕什么?里面又不是龙潭虎穴。反正……这次如果不成功,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林树走了,挥一挥衣袖,带走了我的书包和脏兮兮的校服。那一刻,我望着林树大包小包略显猥琐的背影,觉得他真是我生命中的知己!

我踏入KTV包厢的时候里面正人声鼎沸,我甚至怀疑我是不是走错了房间。苏晨混在一堆人中间对着我尖叫:“顾晓染?”

托这声尖叫的福,我一眼看到一脸惊悚的苏晨,还有他旁边正笑得柔情似水的许艳。

我想我的确走错了房间,我的目的地应该是隔壁可供发泄的女厕所。

苏晨在我身边转着圈:“顾晓染你居然穿裙子!一点都不像你了啊!”

苏晨和许艳的出双入对让我大受打击,我默默地磨了磨牙,梗着脖子问苏晨:“林树不是只约了你吗?”

苏晨拍着我的肩膀:“才几个人多不好玩啊。”他推着我到人堆里去,低下头跟我咬耳朵,“你来得正好,有个男生一直缠着许艳,你用美人计帮我搞定他。”

说着我被推着跌坐在沙发上,隔壁一个男生笑着朝我挪过来:“嗨,美女,你读哪班的呀?嘿嘿。”这位兄台的笑声让我蓦然想起拐带小朋友的怪大叔,我下意识地朝苏晨求救,苏晨朝我眨了眨眼睛,便屁颠屁颠地帮许艳点歌去了。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苏晨竟为了追求许艳而要我出卖色相,林树为了我愿意两肋插刀,而苏晨为了许艳愿意插我两刀,这让我十分哀伤。

更让我悲痛欲绝的是,苏晨和许艳唱起了情歌,苏晨把《小酒窝》唱得深情款款,我愤怒地站了起来,准备点一首《好心分手》。

隔壁的男生一把拉住我:“你要点歌吗?我们也合唱一首吧!《纤夫的爱》怎么样?”

我深吸了一口气,友好地表示我只是想上一上厕所,我抬着头慢慢地在大屏幕前走过,看不到歌词的许艳一下唱跑了调,许艳羞红了脸:“这歌我不太熟,还是不唱了。”

我手疾眼快地接过她手里的麦克风:“这歌我会……”

苏晨却笑着把他手里的麦克风递给别人,转过头安慰许艳:“没事,那我也不唱,我陪你说话。”

我觉得苏晨真是一个浑蛋,我将麦克风扔到他怀里,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总算苏晨还有点良心,他跟在我后头追了出来,笑嘻嘻地扯我的手:“怎么耍小性子了?怪我重色轻友吗?”

我愤怒地回过身,我很严肃地看着他:“苏晨,难道你真的看不出来吗?”

他皱了皱眉头:“如果不是林树告诉我,我真没看出来。”

我紧张兮兮地吞了吞口水:“他跟你说什么了?”

苏晨摸着下巴:“林树说你十八年华春心动,为了满足你的愿望,我今天才叫来了这么多人。”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我内心的波涛汹涌,我考虑了一下,决定还是按照原定计划行事,我抬起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深情款款一些:“苏晨,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

苏晨一脸惊悚地退后一步,他低下了头,再抬起来的时候他却把脸笑得扭曲:“顾晓染,你开玩笑的时候可以不这么严肃吗?”

我的脸垮了下来,如果苏晨不是文文弱弱手无缚鸡之力,我想我会踹他一脚再把他摔出去,但我看着细胳膊细腿的他始终下不了手。

林树说,如果这次不成功,那我也该死心了。

我的确想知道苏晨的反应,但我没想到苏晨的反应竟是把我爱意当成玩笑,而且笑得花枝乱颠活像羊痫风。

我默默地转身往外走,苏晨没有再追上来,也许他意识到我说的其实是真的,又或许他只是想赶着回去陪许艳。我觉得我尝到了失恋的滋味,我需要尽快回家写日记,我有预感,我的眼泪会把我的日记本泡成浆糊。

失恋后就感冒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定律,我心安理得地请了假,躺在自家长吁短叹。林树来看我的时候,提了大包小包,我感激地看着他从袋子里拿出奥利奥和果冻,只觉得世上最懂我的人非他莫属。

林树看着我,一脸恨铁不成钢:“一点点打击就病倒了,你又不是林黛玉。”

我很忧愁地看着他,我想告诉他是因为他拿走了我的校服外套,我只穿着吊带裙吹了冷风才感冒的。但看着他在我被子上摆满了各种零食,我识相地咽下了我想说的话。

林树撑着腮看了我半天,终于开口:“我今天去找了苏晨。”

我顿时不淡定了:“你揍了他一顿?你别打脸。”

林树冷笑:“我是这种人吗?我只是觉得我需要和他谈谈。”

自从林树用“十八年华春心动”这种句子跟苏晨概括了我对他的感情之后,我想我再也不会相信林树所谓的谈谈。

林树到走的时候都没告诉我他究竟和苏晨谈了些什么,他只是很神秘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顾晓染,他应该很快就会来找你。”

电话响起的时候,我觉得林树真是预言帝。我接起电话,彼端传来苏晨的声音:“顾晓染,我想和你谈谈。”

今天真是个适合谈谈的好日子,我冒着重感的危险和苏晨约好了一起去体育馆。

空荡荡的体育馆没有几个人,苏晨靠着一根柱子,目光如炬地盯着我乱糟糟的头发看:“听林树说你是为了我才剪短了头发。”

我诚恳地点了点头,我费尽心机地要成为一个伪汉子,都是为了你,我就差没练出肌肉了。

这是我的心声,但是我没有说出来,因为苏晨在我点头的瞬间为难地皱起了眉头。

如果我是一个有心机的女配角,那么我此刻应该寻死觅活,然后再扑到苏晨怀里求安慰求疼爱,但我只是一个炮灰女配角,于是我选择沉默。

苏晨踌躇地开口:“顾晓染,如果你喜欢一个人,无论她长发短发,无论她温柔粗鲁,你都会喜欢的……你明白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苏晨会觉得我能受得住他这样的拒绝和打击,我想即使我生着病,也不能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娇弱一些。

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明白事理一点,我不耐烦地挥挥手:“我懂了,你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吧,我再也不喜欢你了。”

我的生猛让苏晨松了一口气,他走得很放心,临走前还语重心长地告诉我:“其实林树挺不错的,我看得出来,他也挺喜欢你的。”

我想林树所谓的谈谈始终没有让苏晨回心转意,我在体育馆逛了半天,最后我找到一根单杆,传说如果倒立能不让眼泪流下来,于是我把自己倒吊起来。我已经悲痛欲绝到要依靠这样的传说来治愈,我想这件事情对我的打击真的十分严重。

这个传说有一半是真实的,我觉得我快脑充血了,再也顾及不到眼泪,在我费力要爬起来的时候,我看到了林树抽动着嘴角的脸:“顾晓染,你不觉得你韩剧看太多了吗?”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他跟踪我吗?我瞪大了眼睛表达了我的疑惑。

林树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他蹲下身子靠近我:“我没跟踪你。苏晨给我打电话,他说你急切需要我的安慰,于是我来了。被拒绝了,该死心了吧?”

我用沉默代替回答,林树却突然笑了起来:“傻样!”说着他突然俯下头,嘴唇准确无误地印在我充血的脑袋上,“你可以死心了,因为我也不想只做你的兄弟啊……”

我想我受到了惊吓,人一旦受惊就会行为失常,为了我表达我的惊讶,我华丽地从单杆上摔了下来,砸在了林树身上。

我扶着充血的脑袋,看着林树揉着自己的胳膊,嘴唇一张一合地说着些什么。一直到我被送回家里,窝在了床上,我依旧没有反应过来。林树对着我絮絮叨叨地说了那么多话,唯一被记住的,也只有那一句——“我也不想只做你的兄弟啊。”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里林树变身恶霸地主,楸着我的脑袋色眯眯地笑:“钱债肉偿,小妞,快到大爷的锅里来。”

我半夜里惊出一身汗,睁开眼的时候正好看见床边的墙壁上贴着林树和我的合照,我想月老拉红线的时候一定让我的姻缘出现了BUG。

我已经无法直视苏晨了,单杠事件之后,我觉得我连林树都不能直视了。但林树若无其事,每天依旧把大量的零食奉献出来,并美其名曰分甘同味。

林树表现得太正常,我甚至怀疑那天晚上是我自己产生了幻觉。

许艳的生日到来之际,我的裙子也终于竣工,我提着裙子去找苏晨,我没好意思告诉他,为了节省时间,我只简洁方便地绣了颗心。苏晨一脸尴尬地接过裙子,想必他终于意识到,让我帮他向情敌告白对我是多么大的伤害。

但我此刻没有心情跟他计较,因为气急败坏冲着我走来的林树显得十分不对劲,在我被他拖到后操场的时候,我颤抖着捂住了头:“别打脸。”

“顾晓染!”林树戳着我的脑袋怒吼。

一时间我以为他会愤慨地陈述我还帮苏晨做事是多么没出息的行为,谁知道他却颓败地在我身边坐下:“顾晓染,我吃醋了。”

我惊悚地抬起头,表示无法理解:“你为什么要吃醋?”

显然林树也无法理解我的无法理解,他瞪大了他的丹凤眼:“我们那天晚上在体育馆已经一吻定情了!你背着你的男人去找别的男人,这样是不道德的。”

为了维护我的清白,我跳了起来:“我明显没有答应你好吗?”

林树凶巴巴地横我:“可是你不出声,就是默认了!”

我沉默地捂额,我想这次误会大了。于是我语重心长地跟林树讲道理:“林树,你要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不会在她身边出谋划策让她向别的人告白的。我觉得,你比较适合做我的闺密。”

林树眯起了他的丹凤眼,我差点就看不到他那严肃的眼光:“顾晓染,我只是不想你对苏晨抱有太多希望。你只有对他死心了,才能安心地待在我身边。”

我不屑地瞪他:“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待在你的身边?”

我的怒视完全没有打击到他的积极性,他深情款款地看着我:“你一直当着苏晨故事里的女二号,这样我就只能是男三号。我想让你成为你故事里的女主角,然后我再去你的故事里当你的男主角。”

我摇头:“林树,这样的剧情太狗血了,我不能接受。”

林树的目光沉甸甸的,他脸上伤心欲绝的表情如此明显,我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你可以去更新你那本《论备胎的个人素质与修养》了。”

林树瞬间黑了脸,我乐滋滋地想,最毒妇人心这句话其实是没有错的。

【钱债肉偿,你往哪逃】

林树恼羞成怒的后果是:他要跟我打一架,地点就在我们学空手道的道馆。

我没想到一开始要吸引苏晨注意而学的空手道,最后会派上这样的用场。

我欣然赴约,因为从开始学空手道到现在,林树从来都是被我虐的角色,这一战我非常有优势。

在被林树毫不留情地摔了几次之后,我收回了这种想法,林树绝对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我想起林树之前给我下的战约,他说:“如果你输了,就做我女朋友。”我想林树真是幼稚,他怎么可能打赢我呢?抱着林树必输的想法,我趾高气扬地应了下来,最终造成了这种局面。

我想我从一开始就太过自恃过高,以至于我一直不知道,林树从来都是让着我赢,真正动手的时候,我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打不过。

我倒在地上追悔莫及,我哭丧着脸盯着林树:“我可以反悔吗?”

林树沉默,丹凤眼抽搐着,半晌,他转过身向外走去,喉咙间蹦出两个模糊的音节,我辨认了许久,才终于弄清,他说的是,“可以。”

我用我和林树的友谊换来一次反悔的机会,我以为不做情人可以做闺密。但我太过天真,林树这厮一退再退,竟退到陌生人的位置,实在是气煞人也。

苏晨和许艳终于修成正果,我想我的裙子终究是有一点功劳的,我第一时间告诉林树:“苏晨和许艳在一起了。”

他正做着几何题,头也不抬:“恭喜。”沉默片刻,又开口,“节哀。”

其实我想告诉林树,在得知苏晨和许艳在一起的时候,其实我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过,又或许,其实我根本没那么喜欢苏晨。但林树的冷漠让我无所适从,比当初苏晨的视而不见更让我难受,我仰天长叹, 终于引发他的不满:“同学,请安静。”

我识相地闭上了嘴,改成写小字条,用的是正经八百的口吻:林树,我要和你谈谈。

但林树不买账,小字条被他揉成一团,扔进了抽屉里。

为此,我扭过头瞪了林树整整一节自习课,我觉得我的脖子会葬送在我的手上。放学的时候林树越过我愤恨的目光,一言不发地离开。

我纠结了半分钟,终究还是窝囊地跟着他上了公交车,并死皮赖脸地坐到了他的隔壁。

“林树,其实……你说的那件事我可以考虑一下。”我为我自己感到羞愧,我默默地捂住了脸。

林树木着脸看我:“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我咬了咬牙,决定豁出去:“我是说,我吃了你那么多零食,我打算开始还债。”

林树沉默半响,闷声地扭过头去。

这是拒绝吗?我看着林树一颤一颤的后脑勺,只觉自己在短时间内已经饱经沧桑,祸不单行,失恋也可以接二连三。

我觉得我再不离开就会丢尽广大女同胞的脸,于是我站起来,默默地伸手去按下车铃,手还没碰到按钮,却被人用力地扯了回去。

我回过头,面前是林树一脸得逞地笑,我突然悟出来他刚才扭过头只是在憋笑。他捏着我的脸吧嗒亲了一下:“这次是你自投罗网,钱债肉偿,看你还往哪里逃?”

这一刻,我终于大彻大悟地明白一个真理:男闺密有风险,投资需谨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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