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走徒留

秋日的光芒透过萧瑟的枝桠，流下一地的破碎。这个时候，我总是喜欢坐在灰色的树荫下，看天空长满的大块苍白云朵，飘忽闪烁。随风晃动的枝叶，一波起伏。秋意弥漫，空气中也染上淡淡的粉绿，在强烈的阳光照耀下显得无比清凉。偶尔走过的一对情侣，激起尘埃的飞扬。轻飘飘的随风远去。合上十指，微闭双眼，脑中又幻化出那个奇特的梦境。
一个完美的世界。清澈的河水潺潺不息，朦胧的山脉无限蔓延。薄薄的空气干净透明，绿色的植物爬满了这个山坡，莫名的花朵喷薄绽放。明媚的阳光，晃动着我迷离的眼睛。仿若站在与世隔绝的边缘，顺畅的呼吸。那些美好直挺挺的绕过我的眼角，在我即将睁眼的刹那，瞬间消失。执意的远去，不留任何意念。
抬头，眼前的还是深色的绿和一贫如洗的淡蓝色的背景天空。心里突然长出一片突兀的白，悸动着落寞的面容。没有理由的掉下眼泪，不知道自己都是在干些什么。当那些美好在眼前盛开的时候，宁愿就那么永远的停顿。可是那些美好总是来不及触碰，便消失殆尽。手指紧握的只是错综复杂的纹路，毫无头绪。温暖的抑或冰凉的回忆，在思绪蔓延。只不过此去经年，良辰美景亦是空无的虚设。
看着这个季节的绚烂盛放，看着自己的苍白无力，黯然神伤。听王菲轻吟流年，感到灵魂空白处呼呼吹动的捕风。手指哀伤的不听使唤，眸子里的那些人的脸面又在上演。就像鱼儿饮水，冷暖自知，我自知道，时间的轮回不可逆反。
一旦疏远了的，你便追不回。一切都已平息，淡然的消逝。隐隐归去的是一场注定的荼靡花事，开到如今，已然颓败。韶华远逝，花事了。想起那些在阳光下激烈奔跑的明亮身影，恍然梦醒。总以为自己能够在隐忍中从容度过一切，然而在一个陌生而又远去的道路上，却总是模糊自己的意向。坚持的站在以前的路口徘徊徜徉，不肯离去。回到原地，发现物是人非。他们的印记，早已尘封在往事的悼念中。于是，我开始躲在黑色的暗地里，深深怀念，有关白衣飘飘，有关风花雪月，有关曾经，有关幸福。
从最初的清晰到最后的模糊，我们始终逃不离光年的捉弄。好似一个任性的孩子，无可奈何。如此嚣张的让我们从此遗忘。
或许恩年只后，我们再次邂逅，只是擦肩而过，或者淡然一笑，往昔的峥嵘长眠于时光的脚下。如此沉没。就如同轰轰而来的盛夏，也会被湮没。凉意渐爽的秋，天空荒芜的简单明亮，日影疏朗，云淡风清。此时，我们也许会淡忘了夏日的浓郁和散去的荒凉。平静地迎接落叶的狼藉，和那些实质美好的盛景。因为我无从把握时间的优游。
闭上眼睛，一梦恍惚。人来人往，肆意流淌。每天安静的看着天光大亮，看着傍晚的黄昏暮色十合。看着枝叶茂密，看着落英缤纷。看着轮回的更迭狠狠的刺痛眼睛。想着谁的惦念在谁的指间流走，谁的美好又在谁的深处遗失。滂沱而至。
难得的盛景美不覆出，来路已经终结。只留下沉痛的回音寂寞中释放。那些盛放的妖娆花朵，已在彼岸遍地开花。轻巧隐秘的开放，我们等待的却是一场盛大的荒芜。
※本文作者：落寞的季节※